太子丹脸上的懊恼,更浓更重了!“你!”他指着太子夫人责备:“你也不劝劝她!”
“你也别老是怪我!”太子夫人有些动气了,“当初为荆先生奏琴时,你如果拦一拦,打消了那件事,就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形了。”
“我实在想不到会有今天!”
“我从未去过荆馆,更不会知道。先听说是她对荆馆的布置不满意,亲自画了图样,要在那里盖水榭,只当她借此排遣寂寞,后来听说她去一整天,我觉得有些不对,悄悄把昭妫找了来问,才知道她真的情有独钟。”
“那,你就一点不想办法?不说说她?”
“怎么说?”太子夫人反问,“这儿女私情,做父母的往往都管不了,而况我这做嫂子的?再说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那位公主,脾气娇、嘴又来得,万一话说重了些,惹她抢白一顿,反而坏了我们姑嫂的感情。我只好常常找她来玩,绊住了她;无奈拴得住她的身子,拴不住她的心。请问,换了你又将如何?”
太子丹也真的无可如何。论人,一个是一向钟爱的幼妹,一个是万分敬重的上宾;论事,感于知音,心意相投,自然而然地孳生情愫,非桑间濮上的丑行可比。他不但不能说什么,而且照一般情形而论,还应该促成他们的姻缘。
障碍是在荆轲有咸阳之行,一去不返,夷姞将成寡鹄,更难的是,这一层障碍不便说破。他认为夷姞既已与闻大计,当然知道荆轲不是一个可以付托终身的人,那就该自己有所检点节制,谁知不但不曾节制,而且竟是如此放纵,将来会弄得难舍难分,不可收拾,为亲人招来无限烦恼,真是太不体谅人了!
一想到此,太子丹怒不可遏;蓦然起身,向外走去。
一出了屋子,才想到夷姞在荆馆——他原意是要去找她深谈的,此刻只好先忍口气再说。
到了下午,夷姞回来了,特意到东宫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