曦阁上,也可以遥遥望见的。所以只要守着荆馆,不愁不能掌握荆轲的行踪,而此刻,却可能弄得两头落空。
她还是不肯死心,进了城,吩咐到东宫下车。她存着一半的希望,希望在东宫能会见荆轲;当着太子丹,自然不能说什么体己话,但只要见到了荆轲,听他们谈谈行猎的经过,便也足慰相思了。
“怎么?闹得一头的土!”太子夫人一见了她便问。
一路来黄尘滚滚,就算车帏遮得严密,也难免不弄得灰头土脸,夷姞没有想到太子夫人是明知故问,只觉得这是无法隐瞒的一件事,便老实答道:“我从荆馆来。”
“见到了荆先生没有?”
这一句露了破绽。夷姑心想,一问这话,便已先知荆轲不在家。忠厚人不善于撒谎,她口中不言,心里好笑,只答非所问地说:“哥哥呢?”
“一早出去了。”
“不是去行猎?”
“不知道是不是,”太子夫人又说:“我想快回来了。”
这又是前后不符的话。既不知太子丹的行踪,怎又猜想快回来了呢?
话中连出两次漏洞,不能不叫夷姞感觉到事有蹊跷。此念一动,自己先觉得痛苦;她是个不喜欢怀疑别人的人,而况被疑的又是忠厚老实,一向为自己所尊敬的嫂嫂。
因此,她希望太子丹不要在这时候回来。这样,便可以证明太子夫人并未在撒谎,而只是她自己误会了她。刚刚转完这个念头,遥听侍从传呼;太子丹回来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快。
于是,她更痛苦了,她不能不怀疑兄嫂对她隐瞒着什么?但是,她不愿去打听那隐瞒着不让她知道的事情是什么,相反地,她希望出现一个彰明较著的证据来祛除她心头的疑云,证明她不过是庸愚的自扰。
足声渐近,太子夫人亲自去开了内室的屏厅,太子丹第一眼便看到夷姞,刚要招呼,却让太子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