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说:“太子请回吧!容我细细思考。”
“是!”太子丹站了起来,一步一回首地下了章华台。
荆轲长长地舒了口气,倚阑远眺,心里空落落地,只觉得天地空旷,触目所及,万事万物,都与自己毫无关联了。
“原来勘破生死,亦是一件无情之事。”荆轲不自觉地自语着。
忽然,他感到双肩一重,回头看去,昭妫正拿着一件狐裘替他披在身上,同时说道:“晚来风急,请到里面来吧!”
夏姒明快,季子娇憨,昭妫柔顺,各有不同的韵致风味,但作为朝夕相处的伴侣来说,柔顺的人多体贴;荆轲心醉已久,只以昭妫曾得太子丹的宠幸,不便过份亲呢,但这时心境已变,生死置之度外,礼法无所拘束,因此一掀狐裘,把她裹在一起,一手揽着她的腰说:“你也穿得太少了!”
昭妫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,大感紧张,心跳气喘,一时无法听清他的话,于是嗫嚅着问道:“荆先生,你,你跟我说了什么话来?”
“我说你穿得太少了。”
“喔。”昭妫说:“都是这样的。”
“为什么呢?都不怕冷么?”
“怎不冷?”昭妫又说:“只是穿多了行动不便,而且臃肿难看。”
“‘楚王好细腰,宫人皆饿死’,为了显得身段苗条,冷也顾不得了,唉,何苦?”
“你这话,太子也说过。可是,说归说,大家还是不肯多穿衣服。”
“喔。”荆轲问道:“看来太子也很体恤你们的?”
“体恤倒是体恤,不过——”
“怎么?”
昭妫迟疑了一下,仰脸看着荆轲,轻声说道:“荆先生,我有句话,你可千万别跟太子说。”
“好。我不说。”
“太子这个人,无情得很。”
这话使得荆轲深为诧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