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,诸侯之间,攻伐相寻,扰攘不安。于是齐桓公首先称霸,尊王攘夷,禁抑篡弑,制裁兼并,以雄武之姿,行仁义之事,言必信,行必果,大小诸侯,心诚悦服。你想,嬴政是这样的人吗?”
太子丹默然。
“再据史册记载,当时齐鲁的柯邑之盟,曹沫以匕首劫齐桓公,齐桓公不得已应允,尽还所侵鲁地。曹沫见目的已达,投匕首下坛,北面就群臣之位,颜色不改,辞令如故,其时齐桓公震怒之下,准备食言背约,幸得智仲进谏,说是不可贪小利以弃信于诸侯,失天下之援。齐桓公方始觉悟,如果背信毁约,便不足以成为霸主,此所失者大,于是仍践前言。此中有信义两字,作为约束,曹沫深明于此,才出此奇计。这关键所在,太子须得深思。”
在他佩侃而谈之下,太子丹只得保持沉默。
“嬴政只是穷兵黩武,从不知信义为何物。所以即使行险侥幸,得以成功,匕首指胸,说什么答应什么,甚至即时颁发制命,或则撤兵,或则归还各国失地,但请问太子,及至刺客退去,谁能保证嬴政毫不翻悔?”
“是啊!”太子丹接口答道:“嬴政贪恣暴虐,不仁不义,必须刺杀,为天下除害。”
这一下,荆轲沉默了。
太子丹却越说越兴奋:“方今天下不宁,都出于赢政独夫的贪残阴鸷,除掉嬴政,大局必可改观。至少秦国会发生内乱一一嬴政的长子扶苏,为人谨厚,若能继位,办交涉也容易些。荆卿,说实在的,你的所谓下策,以我看来,乃是上策。”
“此策自然可行。只是荆轲非行此策之人。”
“正好相反。荆卿!”太子丹站住了脚,看着荆轲,欲语不语好半晌,终于说了他心里的话,“我以腑肺之言奉告,其人我已物色多年,一直不如理想,到现在我才觅得独一无二的上上之选。不过,荆卿,”语风一转,忽又无端撇开,“我想这件事只好作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