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、燕王喜二十七年;也就是荆轲在燕市的第二年十月间的事。
燕赵唇齿相依。赵国既灭。燕国便面临了生死存亡的严重关头。大于丹大为震恐,问计于他的太傅鞠武。
在东宫的密室中,两人先作情势的研判。“臣得确实谍报:王翦已屯兵中山,显然有乘胜攻燕之意。”鞠武停了一下,追溯前事:“当年太子收容樊於期;老臣曾作谏劝,以为一方面不必触怒秦王,一方面西约三晋、南连齐楚,并作拒秦之计,方为正办。如果太子纳臣忠言,不致有今日之危!”
“唉!”大于丹不耐烦地顿足,“师傅,不必再说这些话,徒乱人意!”
“是。老臣失言。”
“也不必如此自责。师傅,你有什么主意,倒是快说吧!”
“老臣智穷力竭,计无所出.”鞠武扬首答道:“举荐一人,请太子召见。”
“谁?”
“处士田光先生。此人智深勇沉,可谋大事。”
“噢!”太于丹很高兴地说:“我也听说过,有此一位长者。请师傅为我先容,如何?”
“臣当效力。”
“那么’事不宜迟。请师傅快去办吧!”
“是。”鞠武退出东宫。遵照太子丹的意思,随即趋访田光。
他们是总角之交,六十年的岁月,结下了深厚的情谊。一个贵为太傅.一个是在野的处士;依世俗的眼光,份隔云泥,而在他们内心中所不能磨灭的印象,依旧是儿时嬉戏追逐的光景。田光索性淡泊,不慕名和,鞠武曾数次保荐他为官,也要为他引见太子,都为他婉言拒绝,只愿知无不言、言无不尽地陈述他的见解。所以,鞠武对国事的献议,实际上多半出于田光。
由于过去的了解,鞠武有些担心,怕田光仍旧持着不求闻达的素志,不肯应召;准备着耗一夜的功夫,破釜沉舟、剀切陈词,无论如何要说眼了田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