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从哪里来?”
“怀州河内。”他老实相告。
“要往何处去?”她目灼灼地看着他。
这眼色奇怪!荆轲心里起了戒心;秦国自用李斯为相,专门派遣各式各样的间谍到列国去侦探机密,或者刺杀忠臣义士,这任姜说父兄丈夫都为秦兵所杀,而神态之间完全不象,说不定就是秦国的间谍,借游倡的身份,便于刺探消息,倒要防备一二。
因此,他故意答道:“想西入函谷,到咸阳去看个朋友。”
“噢――。”任姜的声音泄了气,脸上有着微微的失望。
“你问我的行踪做什么?”荆轲倒不肯搁不不管了;追问着。
“实不相瞒;若是荆先生往东而去,我有件事求你。既然西入咸阳,那就不用提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荆轲点点头:“你先说了,再作商议。”
“前日遇到来自平阳的一位乡亲;说我家尚有未死之人――是我的一个儿子,今年八岁。若是荆先生东去,路过平阳,想求你带个口信。无奈――。”她摇摇头,不再说不去了。
“这可是好消息。你何不自己回平阳一趟?”
任姜苦笑了:“路远迢迢,谈何容易?”
飘零的倡女,只怕没有这笔盘缠――其实也要不了多少钱,只是他自顾不暇,空有一番助人的意思,却是心余力绌,因而也不再说不去了。
任姜看他的神色,不知他因何不欢,但不管为什么,她有责任为他破愁解闷,所以从襟上解下一个小石磬来,笑道:“我唱首歌,为荆先生下酒。”
“你想唱什么?”
“《吴觎》好不好?”
“会唱卫国的歌谣不会?”
“会几首。”
“《硕人》呢?”
“《硕人》是最有名的。怎能不会?”
“你就唱它的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