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了!请说吧,那张纸条上说些什么?”
“说是相府欧阳夫人,新建一座佛楼,要召四名比丘尼承应斋供之事,叮嘱天水物色。这四名比丘尼,要仪态娴雅、语言轻妙,其中,”胡宗宪突然提高了声音:“特别指定一个人,非罗致入京不可。这个人的法名叫做悟真!”
“悟真!那不是王翠翘吗?”
“是啊!天水也告诉我,就是王翠翘。”
“王翠翘还俗了!”罗龙文大声说道:“而且也嫁人了。”
“不错!我也是这么告诉他,你道他如何?他笑笑跟我说:“汝贞,你何必为了一个女人,搅坏了大局?”
“这,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无非要挟之词。此事不成,招抚汪直的计划会落空,徐海也可能有不测之祸。这都是可以想像得到的。”
罗龙文默不作声,通前彻后想了一遍,方始问道:“那么,总督,你的意思怎样呢?”
“我,”胡宗宪指一指地上说:“在这里走了一夜,还是一筹莫展。”
“也不至于那么为难。将来怎样且不说,眼前先使条缓兵之计,总是不错的。”
“啊!缓兵之计!”胡宗宪很注意地问:“倒要好好听一听。”
罗龙文建议胡宗宪,尽管答应赵文华,达成相府的要求。但事缓则圆,必得慢慢设法劝说;总在年前年后,一定将王翠翘送到京里。这就是所谓缓兵之计。
“这样做法,自无不可。”胡宗宪问说:“到了年前年后,可又怎么办?”
“那就要看总督的意思了。能拖则拖,不能拖则硬挺。”
“挺不过去呢?”
罗龙文心想,这不是明知故问?挺不过去当然自己作个抉择,是不负徐海呢,还是宁可不要纱帽?
见他沉默不答,胡宗宪叹口气说:“唉!小华,你别以为我没有想过,我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