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别创一说以为补救。地要分南北,时辰要分上三刻、下三刻;愈细愈支离,愈精愈琐碎,舍本逐末,窃所不取,倒不如以虚中为法,观其大凡,反为不失其要。”
“高明之至!”赵文华又问,“星命之学,派别甚多,各有心得。不知钱先生师何宗派?”
“我师天道!”“赛虚中”答说:“天道无非盈虚之理。东坡道得好:‘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’命理亦复如此,妻财子禄,皆有定数;加减乘除,大致相同。有人家财万贯,艰于子息;有人享尽荣华,可惜不寿;有人坎坷一生,子孙大发。丰于此者必绌于彼,所以惜福方能多福,千钟之禄,一日而尽,倒不如细水长流,吃几十年安安闲闲的清茶淡饭。”
此番议论听得赵文华悚然心惊,不由得垂首低眉,降心相问:“敬聆高论,如闻晨钟。请钱先生进一步指点迷津!”
“天水先生还有三十年大运,命书隔夜已经批就。感于盛意,有几句逆耳之言,不知可能鉴纳!”
“请教,请教,君子问祸不问福。”
“祸是没有的。大运如日中天,方兴未艾;不过‘五福寿为先’,而寿与禄不可分,禄尽则寿终。”“赛虚中”略停一下又说:“天水先生,禄者,不尽指爵禄;正财、偏财、横财,都是禄。尊命偏财虽丰,不及正财;所以偏财不可多取!”“如果多取了呢?”
“多取偏财,当然正财就少了。”
“喔!”赵文华又问,“何谓正财?”
照“赛虚中”的解释,正财就是做官应得的俸禄。他断赵文华还有三十年大运,入阁拜相,位极人臣,如说正财少了,也就是说做官做不到那么久。此事关系重大,赵文华不由得大生惊惕。
由此惊惕,自然就会想到,幸亏早遇高人,指点趋吉避凶、化险为夷的明路。欣慰之余,大为感激,随即想到一条报答的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