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客不烦二主,索性都托了小华!”
“包在我身上,替你料理得清清楚楚。”罗龙文满口应承,“好在时间很宽裕,也总要等京里的那座庵盖好了,才能动身,那不是三个月、五个月的事。”
想想也是。妙善嫣然一笑,殷殷劝酒,赵忠杯到酒干,喝得酩酊大醉,在妙善的禅房中酣眠到第二天中午才醒。
一醒才想起误了一件大事。前一天赵文华曾派人来关照:第二天上午早早入府,有事商量。违误主人所命,自然是件大事;所以急急起身,匆匆上马,一直去见赵文华。
“怎么到这时候才来?”
“是——”赵忠决定说实话,“赵忠该死!昨晚上喝醉了。”
“怪不得!你倒去照照镜子看,到此刻脸还是红的。在哪里喝的酒,醉成这个样子?”
“罗先生约我,在莲花庵喝的酒。”
“啊!”一下子触及赵文华藏之心中已久的一个念头,“我早就听说了,从嘉兴一直到苏州,尼姑庵里有许多花样,我倒没有见识过。”
言下有不胜向往之意。赵忠随即答说:“要见识也容易。不过——”他略一沉吟,试探着问:“要不要先作个安排?”
“再说吧!”赵文华说,“昨天京里又有信来催问。皇上曾问过严阁老,说何以最近没有捷报?你看,这件事怎么办?”
“陈东被擒,不是大人的捷报?”赵忠乘机说道:“这一番报捷之后,就应该班师了!”
“班师还早吧?汪直——”赵文华没有再说下去。
“汪直算得了什么?奏疏上不妨提一句,说他穷途末路,被逼得无路可走,生死不明,无足为虑。”
“这倒也是个说法。等我跟胡总督商量一下看。”赵文华又说,“陈东就擒,胡总督告诉我了,说先要审一审。你到他那里去一趟,就传我的话,问胡总督可审出什么来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