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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奇阁 > 状元娘子 > 第十五节

第十五节(1 / 23)

是第三夜了!从马地保回烟台那天开始,蔼如夜夜独对孤灯,一直发愣到天亮。

一直有句话盘旋在脑中,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写信没有功夫;将马地保唤到保定,无论深夜、清晨,抽片刻跟他见个面,难道也没有功夫。就不为人家,为他自己,烟台是何情形,不也是先闻为快吗?她在想,如果自己是洪钧,听马地保一到而无法见面问个清楚,只怕晚上觉都睡不着。

想来想去,终于想到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,她及她与他之间的一切,在洪钧看来,至少不会比作直隶总督上宾这件事来得重要。

于是蔼如恍然大悟,原来洪钧将功名富贵看得高于一切。这使得她对他的评价打了一个折扣。可是,她旋即想到,她不应该鄙薄他,既成夫妇,便当体谅。这一念之转,使她的想法改变了。作为一个男子汉,求功名、取富贵,不正是有出息吗?何况功名富贵,与己相关;如果他不是状元,自己又何来“状元娘子”的美称?她在想,功名富贵之外,他总还要些别的东西,自己在他心目中,依然占着极大的分量。倘或要求他将她看得比功名富贵还重要,那不太过份了些?何谓相夫?何谓内助?岂非就是要助夫取得功名富贵?然则自己如有那种想法,不恰恰与贤妻之所以为贤,背道而驰?

三天来的焦虑苦思,万般凄楚,就这片刻间,一扫而空;心境豁然,依旧觉得万物有情,生意盎然。于是,她想到母亲,应该赶紧将这些想法去告诉她,让老人家也宽宽心。

“阿弥陀佛!你总算想通了。”李婆婆说,“男人家都是这样子的,一离了家就想不起家。从前你父亲出门四年,别说捎家用回来,连封信都没有。一到回来了,你知道怎么着?”

“怎么着?”蔼如极感兴味地问。

“带回来四口箱子,倒有三口箱子装的是替我买的东西,穿的、用的、吃的,样样俱全。说句不怕人笑的话,连裹脚布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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