矩,官越大起得越早,都是天不亮上朝。像翰林院的老爷们,上午到衙门里打个转,没事就吃酒做诗去了,不定什么时候才回家。我想,你专程来报信,当然要面见本人;最好明天一早去,就一定见得着。”
“是,是!”马地保欣然答说:“你老哥替我想得很周到。准定明天一早,劳驾你派个伙计领一领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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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喏!”佟掌柜的伙计,指着那副已经褪色的“禹门三激浪,平地一声雷”的对联说:“这就是长元吴会馆。你老自己去问吧!我这里还有活,可不能陪你了。”
“多谢,多谢!”马地保道个劳,提着手里的蓝布包裹,踏进会馆,向门房问道:“请问,苏州的洪老爷,洪状元住哪间屋?”
正在看唱本的门房,拿老花眼镜往额上一推,定睛将马地保打量了一遍,慢吞吞地问道:“你是哪里来的?”
“我打烟台来,来给洪老爷送信、送礼。”马地保将包裹,往上提一提,表示不是撒谎。
“你请等一等。”
马地保很高兴,心想听佟掌柜的话不错,果然是一早来的好。于是在门房外面专供轿班歇脚的长凳上坐了下来,将预先想好要跟洪钧说的话,又默忆了一遍。
过不多久,门房入而复出,后面跟着个穿马褂的中年人,一直走到马地保面前问道:“贵姓?”
马地保急忙起身答道:“我姓马。”
“敝姓张,是这里的司事。”张司事自我介绍过了,将手一摆,“请里面坐。”
两人在门房中坐下,马地保仍旧是那句话,要面见洪钧,送信送礼,却未说信和礼物出自何人。
“喔,这可不巧了。”张司事搔搔头皮说,“洪状元不在京里。”
马地保一听这话,心往下一沉,急急问道:“到哪里去了?”
“到保定去了。听说是直隶总督李大人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