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出典是他所划之策中的下策,而蔼如却以为是唯一可行之道,“房子给人住坏,是以后的事。说起来总还有房子在,我娘心里也好过些!”她将红契递了过去,“老马,这件事我重重拜托你了!我要净用三百两银子,能多典自然最好。此外一切,都请你斟酌。事成之后,我会好好谢你。”
“李姑娘哪里少照应了我?说什么讲不谢!红契你请先收着,事情我自会上紧去办。找到了户头马上通知你。”
“事情要快才好!”
“最快也得半个月。”马地保问:“来得及吗?”
“来得及。”蔼如答说,“九月底以前办妥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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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她母亲那里,李婆婆问起此事;蔼如将在大源的交涉,马地保的建议,以及她自己的顾虑,只字不隐地都告诉了母亲。
“难为你还有孝心!”李婆婆带点凄凉地笑,“其实又何用自己骗自己?事情要嘛不做,要做就要做得干净。我看,倒不如卖掉!”
这番话说得蔼如大出意料。当然,她不会想到李婆婆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做法;变产等于弃家,明年秋天果得能遂进京之愿,就算跟定了洪钧了。
于是,蔼如将马地保找了来,说知李婆婆的意思,同时催促快办。马地保十分尽心,整日在外奔走,无奈市面还欠兴旺,买主很不容易找;找到了出的价又不高,不容易谈得拢。这样过了满城风雨的重阳,跟着西风一阵紧似一阵,树叶尽脱,序入初冬,离雨雪载途的日子,已经不远,蔼如不免着急。
其实,马地保比她更着急,钻头觅缝,日夜奔走,毕竟找到了一个户头。房价五百五十两银子,也不算吃亏;蔼如欣然许诺,写契成交,除了例定的佣金以外,另外谢了马地保十两银子。
这个数目比预期的要多出一半,蔼如决定再多寄一些。洪钧说过,进京的资斧,多则五百,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