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堂太傅,年高德劭,也会故意罗织罪名,陷害好人吗?”宋邑讶然相问。
这话叫唐安很难回答。亲身见闻,感受不同,这件事非常理可测度,要怎样才能跟宋邑说得明白呢?他这样想着,内心万分焦灼,竟有些坐立不安了。
这外表的神态,宋邑是看得很清楚的,若非事态严重唐安不会如此,于是他心里也发了慌,低声问道:“可有什么方法替老师兔祸?倘要钱,我来设法。”
他的意思要是行贿。唐安摇摇头答道:“太傅的态度如此,谁敢纳贿徇私。不过,”唐安忽然有了主意,“钱,还是有用的。我们赶紧设法去查一查,倘或老师在临淄的那几年,有积欠未完的‘算’赋‘更’钱,替他完了,这倒是釜底抽薪之计。”
谈了半天,总算谈出了一个正确的结论。宋邑深以为然,并且自告奋勇,愿为老师奔走。他是临淄的土著,熟悉的人多,所以很顺利地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。
这个人姓胡,是临淄南乡的“啬夫”……十里一亭,十亭一乡,乡的“啬夫”,管诉讼与赋税。淳于意在齐国作官,以及后来从阳庆学医的那些年,家佐临淄南乡,因此要了解淳于意是否欠了赋税,非找这个胡啬夫不可。
听宋邑道明来意,胡啬夫笑了,“巧得很!刚刚治粟内史也派了人来查仓公的户簿。喏,”他指着置在屋角的一大堆簿书说:“都在这里。你自己去看,还是我告诉你吧!”
“仓公原筹淳于,十九岁迁到临淄,三十二岁迁到阳虚。前后在临淄住了十四年。”
“可曾欠赋?”
“仓公怎会欠赋!”
这话使宋邑觉得安慰,但是,“总还是麻烦你查一查,弄个确实的好。”他谦抑地致歉:“有渎清神,万分感激。”
宋邑替这个胡啬夫看过病,与一般的交情不同。所以查起来虽很费事,胡啬夫还是欣然照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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