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!”他简洁明了地说:“都交给我吧!”
淳于意沉吟了好一会,点点头说:“好!我交代给你。吴家小儿,胸隔烦虑,不思饮食,用‘下气汤’,三服可愈。左邻老者,难于大小溲溺,其病在肾,‘火齐汤’必可见效。”
就这样,淳于意把正在诊治中的几个病人的情势。处方,以及可能的变化和应付的方法,都细细嘱咐了宋邑,一直谈到夜深,方始安排妥贴。
而阿文却是叫不迭的苦,且是有苦难言。他完全没有想到有这番意外的变化。
师父带了他到临淄来,原说有三个月的勾留,要等秋凉,方回阳虚。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就要走了,又是说走就走,如此迫促,有许多未了之事,怎能得以抽出工夫来办一办?
手里忙着收拾行李,心里盘算来,盘算去,总觉得无论如何要争取一天两天的时间,稍稍料理,才能放得下心。
于是他试探着问说:“师父,咱们倒是什么时候走啊?”
正在竹简上用漆书记录诊病心得的淳于意,放下了竹笔,不经意地答道:“天热,只有一早一晚能赶路。明天总来不及了,后天破晓动身吧!”
阿文得到这样一个答复,顿觉浑身轻松,不由得说了句:“这太好了!”
“怎么?”淳于意定睛看着他问。
话中出了漏洞。但也不难解释,“我是不放心伟家小儿。”他说,“那小儿颈后的肿疡,聚而不溃,今天我给他敷了药,明天可以破头出脓,还得要给他好好看一看,再多留下些药。”
原来如此。淳于意深为嘉许:“做事是要这样负责才好。你的资质,绝顶聪明,只是从小没有父母,在市井中流浪,沾上了许多恶习,是你的大病。自己的病,自己要知道,我用了多少猛药攻,只可惜收效不大——”
师父又开了教训,这是阿文最痛苦的时候。不可不听,听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