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报上登过一张照片,中苏复交后,首任驻苏大使颜惠庆赴任;在同一条邮船上有梅兰芳与胡蝶,新闻记者邀一貌堂堂的颜大使与梅胡合影,真能尽华夏人物之美,是一张极有名的新闻照片。照其中的胡蝶,穿的就是这样一件灰背大衣。
“不错!”黄秋岳说:“可惜,价钱太贵了。”
“买得起就不贵;才4000块钱。”
“4000块钱还不贵。我一个月的收入才多少?丽人一袭衣,下官半年粮。”
“你又要哭穷了!银行里几万块钱摆在那里。哼!”
听得这话,黄秋岳始而一楞;继而一惊,顾不得姨太太的唠叨,赶到银行里查帐;果然有一笔5万元的存款,而且是支票,经过交换,收起入帐,算日子正是与须磨会见第二天的事。
这跟”栽赃”没有什么两样。黄秋岳首先想到的是,应该报告长官;但兹事体大,必须谋定后动。于是找了个清静的咖啡馆,一个人坐下来细想。
结果是,越想问题越多;对他最不利的是时间问题,可想而知的,须磨出此一着,当然另有布置,早已占了防御上的优势。如果须磨约会之后,立即反映;或者支票存入的当天,便将实情和盘托出,都可以邀得谅解,甚至还会获得奖励。如今时机已经错过,据实上陈,所换得的必是一句诘问:你为什么不早说?从而就会产生诛心之论:是内心在动摇,考虑接受须磨的条件。那时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。
或者可以这样说:我早已决定拒绝须磨的要求,所以当时不即据实报告者,是觉得不必多事;哪知须磨居然”栽赃”,这就绝不能保持沉默了。
这样说法,似乎没有毛病;问题何以迟至这时候才来报告?是因为一直不知道须磨有一张支票存入他的帐户之故。
哪知一回到家,才知道自己的说法不能成立。首先是姨太太迎着他问:“你怎么一声不响,往外就跑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