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的外围份子;由于她的身世的复杂背景,以及多种语文的能力,所以她受命工作的对象极其广泛;她要应付各式各样的人,每一句话,每一个动作,都须非常小心;稍露马脚,就会招致极大的麻烦,甚至不测之祸。以致心力交瘁,痛苦非凡,无时无刻不想摆脱束缚。
“我也很明白,情报工作无论如何是一种伟大的工作;但任何伟大的工作,一定出于一个伟大的目标。我自己认为我是一个中国人,为了中国的前途,我做情报工作,虽苦犹乐;而且,虽危亦安。”荣子停下来,拿起金雄白早餐中的果汁喝了一口,喘口气接着又说:“虽苦犹乐容易懂;虽危亦安怎么说?金先生,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经验?”
金雄白楞住了,放下手里的一小块面包,食中姆三指下意识地搓弄着,倒像有什么肮脏的沾染,极难祛除似地。”金先生,”荣子问道:“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?”
金雄白蓦地里察觉,自己是处在一个分岐极大的关键上。他警觉到,从昨夜里与荣子邂逅以来,无论就感情或理智来说,他始终掌握着主动,可以控制彼此的关系;但是,此一刻似乎将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主动,为荣子所控制。她的那一套话,动听极了;太动听了,简直像英茵在舞台上所念的台词。警觉应该在此!
即令他此刻判断,荣子的话百分之七十出于肺腑;但那未可知的百分之三十,应该更值得重视。同时他也想到,荣子把他的能力估计得很高;因此,对于她那百分之七十的出于肺腑的认识,采取保留的态度,应该是她所能理解的;甚至于过分热烈的反应,反而会使她失望,觉得他不够深沉,不是一个可充分信任的人。
于是,他定定神,重新捡起挥落在盘中的那块面包,送入口中,一面咀嚼,一面从容不平地答说:“我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,可是这方面的朋友很多。你总应该知道丁默邨跟李士群吧?”
“当然。我相信你一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