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使得金雄白想起到处留情的周佛海,不知有多少骨血流落在外;反躬自问,或亦不免。但事后不知便罢;事先知道有些可能,却不能不预筹一个比较妥当的办法。
这样想着,口中反先问一句:“如果两三个月以后,你发现怀着我的孩子,你作何打算?”
“那是你的事。”荣子答说:“我先要看你的态度才能作决定。”
金雄白心中一动;但旋即警省,轻诺则寡信,此时不宜作任何言之过早的具体承诺。于是正色答说:“我会拜托刘先生,到时候一定有妥善的安排。”
荣子不作声,仰脸向上;侧面看去,只见极长的睫毛不住在闪动,不知道她在思索些什么?
“金先生,”她突然转脸问道:“你问我要不要进关去观观光,是随便说说的;还是确有这样的意思?”
金雄白心中微微一跳;他想:到了这样的交情,即使昨夜是随口的一句话,此时亦不便否认,”确有这样的意思。”他说:“我不知道这里旅行的规定,如果能够随便进关,去玩一趟也是很平常,很容易的事。”
“只要刘先生肯帮忙,我想进关就不难。”荣子又说:“不过,金先生,我很坦白地说,我进了关、就不出关了。你能不能替我在上海,或者那里找个工作。”
“那太简单了!甚至我帮你忙,创一番自己的事业也不难。不过,”金雄白很诚恳地说:“我必须先了解你为什么不愿在关外?你的生母怎么办?”
“好!我告诉你,我有义务告诉你。起来谈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两人同时起床,荣子像个贤慧能干的妻子那样,照料金雄白盥洗、更衣;用电话叫来了一份欧洲式的早餐,一面为他在面上抹黄油,一面说道:“我早晨向来不吃东西的。你管你吃,听我告诉你,我为什么想离开这里?”
原来荣子是日本一个特务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