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雄白心里很难过;他跟周佛海相交到现在,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。不过,他对申新两报的负责人是谅解的;知道他们不是不讲交情,是出于无奈。
过了几天,周佛海拿一份情报给金雄白看,说是申新两报拒登储备银行的广告,并非吴开先有严令,而是金华亭以中宣部特派员的身分,力表反对。他说:如果有人主张接受这个广告,要呈报最高当局,予以严厉制裁。
金雄白看完这份情报不作声;心里在想,金华亭这一回要受到严厉报复了。但他不便再为金华亭讨情;因为上次已对周佛海表明过,最后一次,下不为例。而况这一次的情节,又非昔比;这个情一时讨不下来,徒然伤了他跟周佛海的感情,不如不说。
他心里在想,要杀金华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,总要布置布置,还得等待机会,不是说动手就可以动手的。好在残腊将尽,自己要回上海过年;到时候找人间接通个消息给金华亭,要他自己当心就是。
到得动身那天的中午,金雄白到西流湾周佛海家去辞行;不过周佛海一听说他要回上海,大为紧张,急急说道:“你回上海,千万要小心。”
“怎么?”金雄白以为有人要对《平报》下手,”有什么消息?”
“今天一清早4点多钟,把金华亭打死了!”
金雄白大惊,”在哪里出的事?”他问。
“爱多亚路大华舞厅门口。”周佛海叹口气,”他究竟也是老朋友,所以我又觉得很难过。现在的暗杀政策是onebyone,你的目标最显著,他们要挑,一定挑上你。你现在坐的什么车子?”
“1939的别克。”
“是不是保险汽车?”
“不是。”
“赶快去买一辆保险汽车。”周佛海又加了一句:“一到上海就买。”
金雄白没有把汽车的事摆在心上;只在想金华亭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