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,河随堤走,堤成后引水入河,将是各个盐场之间的运盐水上通道。“那时候啊,再也不用肩挑车推地纳盐啦!直接堆上船,一趟驶进盐仓!”
陈统制倒还好,旁边的吴三千四立刻两眼放光:“真的吗?水运的话省事省时省力,盐耗更是少!”滕子京咧嘴一笑:“你不知道么,范大人将其取名为‘串场河’哩!”
盐丁们听得憧憬不已:“大日头底下不用挑盐了?”“不用大老远推车跑一二百里路?”“不用换车换船,一路再小心还是泼泼洒洒耗掉老多?”“不用再雇脚夫船户,缴钱还受腌臜气?”“‘串场河’,范大人说这叫‘串场河’!盐场盐仓都靠这河串起来!”“安丰、梁垛、紫庄、南北八游……十三个大盐场,还有西溪海陵几个大盐仓,都串联起来?”“可不都串联上了嘛!”
农户们也跟着兴奋:“脚边有这河,种地种菜都方便。”“随时浇个庄稼淋个菜地。”“还能放群鸭子钓些小鱼小虾。”“咱就能种些稻子,不用老种玉米高粱。”“大人一定要置闸!旱涝都不怕。”“对啊对啊,有了闸口水位就能控制,雨天旱天都好对付!”
七嘴八舌的议论建议声震云霄,惊得海边一群丹顶鹤和几只绿头鸭扑棱棱振翅飞走,盘旋着又落在不远处侧头观望。范仲淹含笑聆听,觉得众人讲的一条条都有道理,这些百姓生活在串场河沿线,最有切身体会。所谓审民之好恶,察政之否臧,像这样休戚相关的事情百姓都喜欢,那才是真的好。眼望着捍海堰像巨龙一般远远延伸开去,堤坝脚旁的河渠静静卧伏,像乖巧听话的龙子龙孙,正是理想中的堤依河立,河随堤走,堤成河通。范仲淹知道自己比盐丁,比农户们更加期待早日成功,西溪镇三槐堂中,有牵挂等候的家人。
“可前面就是九龙港!修得过去吗?”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问,热热闹闹的议论突然就沉寂下来,一下子没了声音。九龙港(今大丰)距东台不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