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温暖,像轻拂面颊的海风一样温柔,想起几年前那个“阎罗王”,不禁笑了笑。
挖出的泥土与早已备好的砖石垒起,一丈、两丈,终于眼前出现了十来丈长的堤坝,堰底阔三丈、面宽一丈、高一丈三,在平坦宽阔的海滨巍峨高耸。范仲淹轻抚海堤,绕两圈停在西面壁上,听堤外涛声阵阵,想到终于将海潮挡住,忍不住哈哈大笑:“成了!成了!”林逋、朱宏儒围在一旁也俱大喜,笑得快接不上气。民工们听见他们的笑声,干得更欢,吕小淘领着大伙儿喊起了号子:“一二三,嘿哟!海堤成哟!二二三,嘿哟!海堤高哟!三二三,嘿哟!挡海潮哟!”
回到家中——这几天因为修海堤,反而就近住在了三槐堂——和李氏说起海堤初成,笑嘻嘻地忍不住开心。李氏成亲几年第一次看到丈夫的眉头终于舒展,也为他高兴,笑着说真是双喜临门呢!范仲淹怔了怔反应过来:孩子应该这几日出生,不禁拉起李氏的双手,益发笑得心花怒放。李氏红了脸,挣脱双手,说:“该取个名字啦!”
范仲淹收敛笑容,认真想了想。西溪盐仓这几年算稍遂平生志向,捍海堰终于开始动工,家庭和美后继有人,笑着说:“孩子叫纯祐,如何?”“纯”是范家这一辈的排名,“祐”是感恩。李氏立刻赞成:“好名字,范纯祐,又神气又响亮又吉祥,这孩子一生都有神明护佑。”范仲淹笑了笑不作声,听说做了母亲的女人都会迷信,李氏平日知书达礼是个有见识的,这一个字立刻就想到孩子一生了?十足一个母亲。
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,熟睡中的范仲淹被急促的马蹄声惊醒。“范大人,不好了!不好了!”晏洛望的乌骓马疾如旋风般卷到三槐堂前,“范大人!海堤被冲垮了!”高亢的声音充满焦急。
范仲淹惊得一骨碌跃起,草草套上棉衣就奔了出去。飞马来到东淘海边,果然,海水涨潮,昨天刚修起的八十丈海堤无影无踪,沙滩上残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