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蒲袋,大小尺寸严格按规定,重量保持三百斤左右,过秤后缝上盐袋封头,钤盖上盐仓大印,并随附该包盐的信息,包括入场时间、地点、字号、料数、确保三百斤重;出盐仓时要再在袋上注明出场时间、去向和盐主姓名等。袋盐到达目的地缴纳腾清后,空袋要回收销毁,由州城的都监、县镇的尉司或知县镇官们登记拘收并监视烧毁。
这个政策的目的,显然是为了中央和各地政府能随时掌握盐务情况,问题是,执行起来难度不小,花费也相当不菲。首先要官方统一制造一次性的盐袋,其次要增设“管押盐袋官”,要填写资料并记录留存,纳盐处要再次核对,及时收回销毁。而盐袋和封头费用自然要让盐商承担,称为“袋息钱”,最终再转嫁到盐丁身上,算下来不是小数目。
“大人,我粗略算了一下,我们盐仓至少要用三十万个盐袋。最好备到四十万个,以防不时之需。”晏洛望插话道。范仲淹又皱了皱眉,不言语。
像西门耷和范纯瑞抱怨的,朝廷盐榷时紧时松,政策老是在变,这样大费周章地搞“袋法”,是在收紧盐榷,是要牢牢把握榷禁之利,不惜耗费时间精力。再往深里想,恐怕朝廷岁收入不敷出的问题更加严重了才会有此诏令,那样的话,要花费几十万贯的钱修捍海堰,朝廷自然不会批。
富言拱拱手“圣上圣明”并不多加评论,而是讲起实际问题即范大人说的,如何赶制出这么些蒲袋?第一步先要收购蒲草,这事可由泰州府统一下令让各县安排,定下各乡岁额,让牙人收蒲;买蒲的价格同以往一样定在每百斤六十文,如何?范仲淹看看晏洛望,两人都无异议。
然而站在后面的富弼却跨上一步说恐怕不妥。六十文的官价已经多年未变,而实际物价每年在涨,连编织一百个蒲袋的工费这几年也已经由一百涨到一百二再一百三,如果蒲草还是原价,恐怕难以征购足量岁额。言语神情依旧恭恭敬敬,却讲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