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任武宁军节度掌书记时,积劳成疾染上重病,病逝在范仲淹两岁时。谢夫人千辛万苦扶梓将范墉归葬苏州,迎接她的却是范家族人的惊讶责怪,怪她几年来第一次照面,怪她没有照顾好甚至是命硬克死了年轻的丈夫。族中人商量着将范墉安葬在天平山上的范家祖茔,原配陈夫人三个嫡子即范仲淹的兄长们留在族中,谢氏母子却不得不住在太平山范家祖茔旁的咒钵庵中,无依无靠。还好碰到了时任平江府推官的朱文翰,谢氏携子改嫁。范仲淹随谢氏进朱家后改姓朱名说,四岁那年随朱老爷离开苏州,千里北上到了其老家淄州长山县(今邹平县长山镇)。他在朱家同辈中排行老六,一般都叫他“朱六”,他知道自己母亲是朱家的继室,朱家的兄弟们待他不好,他也只以为是嫡庶有别。
是真的“有别”,他与朱家几个孩子,就是不一样。他的口音始终带着苏州腔,说“你”常是“耐”,说“他”常是“俚”,“介末”“耐末”努力卷起舌头也改不掉。小时候在学宫里就他坐得住,别的孩子不肯学,他则每天闻鸡起舞,练剑读书,晚上也学到很晚。清闲之时喜欢弹琴,他的琴可不简单,是向崔遵度学的呢!最喜欢弹一首“履霜操”,曲调凄清透着寒意:“父兮儿寒,母兮儿饥……儿在中野,以宿以处。四无人声,谁与儿语。儿寒何衣,儿饥何食。儿行于野,履霜以足……”
他自己说是《易经》里的“履霜之戒”,谢氏却怀疑他记得两岁时大雪地里碰到野狼的事。所以刚才见琴摆在墙角,蓝布琴套恐怕都没打开过,也好,不弹也好。
这些倒也罢了,有一次几个孩子一起去庙里玩,学大人抽签问卜,其他孩子都是嘻嘻哈哈玩闹,只有他认真地问相士“我将来能当宰相吗?”得到回答“不能”,之后又问“那能当个良医吗?”大家都围拢来看这个孩子,有人好奇地问:“你那么大的志向做宰相,怎么做不了就变成医生呢?差太多啦!闹着玩儿的吧?”他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