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书,大中祥符五年(1012)四月,朝廷诏书‘除通、泰、楚州盐亭户积负丁额课盐’!皇恩浩荡啊!要不是那次免课,淮南东路的盐丁亭户们哪能撑到今天!”吕小淘有些激动,企盼地盯着范仲淹。
范仲淹苦笑。免除三州积年所欠盐课!那也就是晏殊才办得到吧?
吕小淘还想再说,忽然远处传来吵闹声:“阎大人您看您看,这场海潮一闹,四个多月的辛苦颗粒无收,实实在在缴不出盐课啊!”是许二百九在苦苦哀求。
“所以同意你展期了嘛!”一个尖利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道,“立秋第一限来不及的,到立冬一并交齐即可。你还待怎的?吕小淘呢?叫他过来!”
回头循声望去,隔着海滩和几排柳树,远远的东淘街道上,许二百九的瘦高身影点头哈腰地跟在几个衙役身后,结结巴巴地正拼命解释:“甲头带着大伙儿在捞动使,想着能抢回一点是一点……”
“早不捞晚不捞,偏偏本官到了他在捞?”尖利的声音冷冷哼了一声,“以为有了新靠山就了不起,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?让他寻思寻思,监仓官儿来了一茬又一茬,这西溪的盐筴一直还是谁说了算?万里迢迢下到这西溪僻地的,要不是朝里失势的、要不是犯了错的、要不是当这里跳板的,哪个不是想赶紧回中原?靠什么回去,还不得靠咱家的盐赋盐利成绩?减盐课?做梦!你睁大眼看看西溪八个盐场,七百一十八家亭户,一千二百名亭丁,哪个敢负课?识相的,乖乖认个错填好补盐历,最迟到立冬一并如数缴了,咱当什么事都没有;不识相的你就抗命不缴,等着吃官司进牢房罢!到时候妻离子散家破人亡,可别怪咱家言之不预!”
说话声音并不大,但高亢尖利得毫不避讳、毫不留情,自空荡荡的街道上无遮无拦地掷过来,飞刀利刃一般,刺得人耳根生疼。
“什么人!好大的口气!”滕子京第一个不乐意:“这是故意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