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连夜出逃。
谁知路上又横生变故,近卫折损只剩秦铮一人,自己又伤了腰腿,不得不隐藏身份以求自保。
去参顶子村投奔薛家之前,他狠心将所有与家人有关的一切烧得一干二净,不敢留下半点儿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东西。
所以此时突然看到父亲的字迹,薛壮的心都在抖,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,才稳住了几乎要承受不住的双手。
“周山长,您真的认错人了。”薛壮克制着自己的不舍,将信递还给周珩。
周珩见薛壮不肯看信,急得自己抽出一封展开,摊开在薛壮面前。
“你看看这封信,这是当年你出生后薛大哥写给我的……你看看,就算我求你了,看一看……”
周珩语无伦次地将信纸捧到了薛壮眼前。
薛壮的理智不断告诉自己,不能看,看了就撑不住了。
但是眼睛却不受理智的控制,贪婪地扫过每一个字,恨不得把纸上的一撇一捺都刻到心里去。
“……拙荆诞下长子,令我喜不自禁,每日看他酣睡哭闹都别有一番乐趣。
为取名翻书数日,最终择一字曰承,望他长大后能承继薛家的铮铮铁骨,做个俯仰无愧于天地的男儿好汉。
……
你我京城一别,至今已六载有余,如今都已各自成家立室,不知贤弟可记当年约定,盼你再得千金,我定厚备彩礼,替吾儿求娶周家贤女……”
在薛壮的印象中,父亲是一个沉稳到几乎有些刻板的人,无论做事还是做文章,都是一板一眼,格外严谨。
他没想到,父亲竟然也能写出这样轻松跳脱的文字。
那种欢喜到不知如何是好的飞扬心情,好像随时要从字里行间跳出来。
“虽然多年未与薛兄联系,但当年的约定我一直都记在心里。”周珩满眼希冀地看着薛壮,“小女熙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