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头!一晌瞒得我好,将来纵容得礼儿杀人放火,你后悔也迟了!”姨太太此时也挣扎起来了,听得士明是这么骂,大哭起来道:“我也是恐怕老爷生气哩!”士明跳脚大骂道:“你还要是这么讲!你怕气了我?你简直要气死我!”
此时上房里哭骂之声大作,张辛伯忍耐不住,便叫覃家的底下人来问;底下人不敢隐瞒,照直说了。张辛伯冷笑道:“你们看士明何等糊涂!他儿子尽在外边闯祸,他还要替他包瞒,以为我们老朋友是冤枉他儿子来的。而今看他怎样出来见我们?”又签便道:“既已讲明白了,可以走了。”张辛伯不肯道:“我们今天不敲下士明的牙齿来,明天他儿子回来,就要被他赖得一干二净;明天还说我们一班老头子做这样无聊的事。你只看他刚才说的话何等厉害!俨然我们大伙冤枉他儿于来了!”便叫覃家的底下人:“快去请老爷带了二少爷出来,我们见个明白就走。”底下人只得上去说了。
士明没奈何,只得老着脸皮出来,对又签陪礼道:“恕我昏愦!我实在被小妾瞒在鼓里,明儿我带着小犬上门请罪。”众人见他如此,也就散了。士明气到天明,还不见学礼回来,便着人出外寻找。那里找得着呢?一连找了三天,学礼没有下落。
姨太太儿天儿地的哭起来了,说是又签一班人把他的儿子吓得不知是上了吊呢,还是投了江?而今尸骨都不见了。起头呢,士明还是发怒;禁不得姨太太尽管是这么哭,哭的士明心肠软了,倒怜念起学礼来。如是又过了十来天,士明也急起来了。这时候学礼身边带出去的钱也用光了,一班痞棍替他出主意,教学礼写信问他生母要钱。
本来姨太太由广东带了一个体己老妈子来,本是个寮头婆:因为犯了案,穷了又老了,没处生发,所以才做了用人。学礼写了张条子,由痞棍替他送去。那痞棍是个浮躁鬼,既不敢堂而皇之的送到门房,又不曾问明白那寮头婆的相貌;一到覃家门口没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