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和老道分了吃。老道指饭包说道:“快倒下来给我吃,不要冷了,走了香味!”柳迟不好意思不住竹兜碗里倒,谁知一大包饭倒下去,恰好一碗,一颗饭也没有多馀;更不好意思再从竹碗里分出来,只好双手捧箸,递给老道。
老道接过来,就用手抓,住口里吃;一边吃,一边说道:“这是百家米,吃了是可以消灾化难的!不过这里面,有一大半太粗糙,吃下去哽得喉咙生痛:你下次讨了这种粗糙米的时候,我教你一个法子,可以使粗糙的,立刻都变成上等熟米。你这袋里,不是有竹筒吗?把讨来的粗糙米,都放在竹筒里,抓一把竹筷于,慢慢一下一下的舂,舂到一千下开外,簸去筒里的糠屑,不都变成上等熟米了吗?”
柳迟听了,暗想:师傅也是我们这圈于里的老手;我难道真是讨饭的人,拜了师,还学这玩意!当下也不敢说甚麽,只是点头应是。老道大把的抓吃,一会子就吃了蚌一乾二净;柳迟忍饿,立在旁边。
老道仍将竹兜碗,纳入药箱:立起来伸了个懒腰。双手摸箸大肚皮笑道:“这顿饭扰了你,算吃了个半饱:我就住在清虚观,你下次煨了这麽肥的鸡子,再给我一个信,我不和你们小孩子讲客气。圣人说过的:有酒食,先生馔。你一有信给我,我就来叨扰,决不教你白跑!”
柳迟道:“清虚观在甚麽所在?弟子实不知道,得求师傅指示?”
老道打量了柳迟两眼笑道:“你既不知清虚观的所在,便说给你听,你也找寻不。罢罢,你提了药箱,跟我一道儿去罢?”柳迟欢喜得又爬在地下磕头。先背好了自己的讨米袋,一手挽药箱,跟定老道,走了二十多里路。
天色已渐渐向晚了,柳迟肚中实在饥饿不堪,两腿又走得乏极了;忍不住问道:“师傅的清虚观,在甚麽地方?此去还有多远的路呢?”老道随便点点头,有声没气的应道:“大概不远了!你力乏了,走不动麽?就坐在这里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