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舍不得宛城繁华,做兄弟的也不勉强你。” 轻轻地又叹了口气,廖湛继续补充,“但是大哥请牢记,今后凡是皇帝召见,一定带足了侍卫,并且至少有三名重臣同时在场。否则,宁可躲在家里装病,也坚决不能奉召。发觉势头不妙,立刻逃出宛城。只要兄弟我还带着兵马在外边,刘玄就不敢公开派人追杀!”
“这……” 陈牧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,又看了看自己受伤后已经无法长时间骑马的双腿,郑重点头,“为兄记住了,只是辛苦了你!”
“没啥辛苦,都是我自找的!” 廖湛摇头,苦笑,“恢复大汉,恢复大汉,没想到咱们哥俩为舍生忘死的大汉,居然是这般模样!”
说罢,将钢刀朝空中一挥,带着弟兄们拔营而去。
消息没有脚,却走得比风还快。不多时,廖湛带领平林军西进巴蜀之事,就传入了成国上公王匡府邸。
已经果断选择了坐山观虎斗的王匡,听到消息之后先是微微一愣,旋即,就疯狂地大笑了起来,直到笑得满脸都是眼泪。
“国公,你老这是为何?” 司农卿胡殷跟王匡交情厚,走到他身边,低声开解,“那廖湛乃是陈牧的人,他走了,不正好避免了皇上再挑动陈牧来对付您老么?”
“是啊,老夫,老夫顿觉背后一轻!” 王匡一边抬起手来在自己脸上涂抹,一边大声回应,“可,可皇上,皇上眼里,老夫就更面目可憎了!”
“啊?” 胡殷楞了楞,眼睛里露出了几分迷茫。
“啊什么啊?” 王匡看了他一眼,继续抬手抹脸,但是,脸上的泪水,却怎么抹都抹不干净,“原来老夫以为可以掌握住刘玄,所以恨不得刘縯立刻去死。但刘玄脱离老夫掌控之后,刘縯和老夫,却谁都死不得。如今刘縯被皇上给杀了,廖湛又吓跑了,老夫就成了皇上面前,唯一的威胁。从今往后,睡觉都得穿着铠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