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稍稍提前了几天而已。
这些话,未必全都是善意的谎言。刘秀没遇袭之前,几乎每隔一天,就会去许子威病榻探望一次,早就知道老人家病入膏肓。然而,此时此刻,他却对扬雄和孔永两位长者的话,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心里头反复只回响着一个念头:师父去了,师父是因为听闻了我遇袭的噩耗,急火攻心而死。是我拖累了他,是我粗心大意,落入了别人的陷阱,生生拖累死了师父他老人家!
“令师生前曾经亲口对我说过,他这辈子门生弟子上百,但真正能称得上得意的,只有你一个。”扬雄擅长察言观色,见刘秀眼睛里,不停地有“黑气”滚过,便猜到他依旧未能打开心结。想了想,继续柔声安慰,“你如果因为想歪了而一蹶不振,他泉下有知,肯定心急如焚!“
”是啊,文叔,师弟前些日子还给老夫写信,推荐你卒业之后去老夫帐下。老夫忙着在外边带兵,还没来得及给他回音,没想到他就已经去了。”孔永也不希望自家师弟的关门弟子变成废物,也紧跟着继续大声补充,“你如果想让他高兴,就该振作起来,尽快恢复好身体,然后跟着老夫去建功立业。等你将来真的做了执金吾,别人提起你是许大夫的弟子,师弟在泉下,肯定也觉得脸上有光!”
这几句,依旧是善意满满的好话,然而,刘秀依旧一个字也无法往耳朵里听!
师父没了,把他亲手送入太学,三年多来像父亲一样教导着他,督促着他,保护着他的师父,没了!他刘秀又成了没父亲的孩子,他在长安城内,除了马三娘之外,又没了任何亲人!
“刘秀,我知道你想报仇,可你如果这种模样,仇人肯定弹冠相庆!”实在不忍看刘秀继续像个行尸走肉呆坐,扬雄果断提高了声音,来了一记“猛药”。
“报,报仇?!”刘秀的眼睛骤然一亮,宛若瞳孔内突然出现了两把钢刀。
报仇!师父是听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