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师的确在学生面前,多次提起陛下的恩德!”
“那是因为,他怕影响了你的前程!”王莽苦笑摇头,然后长长叹气,“他如果真的还念朕的好处,就不会把话说的如此生分了。算了,这是朕跟他之间的事情,你不懂,也没必要懂。你只需要明白,朕将你师傅留在长安,绝非心存忌惮,更没任何恶意就是!”
“弟子知道,弟子谨遵圣命!”知道这是王莽的心病,刘秀不敢怠慢,立刻大声回应。
“嗯,你知道就好!”王莽收起笑容,沉吟着点头。“朕不会害他,但也不会任他由着性子胡闹。换了別人,他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。虽然他从来不感谢朕!”
说罢,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如此说话,有点儿损害帝王之威。随即,迅速板起脸,大声补充,“就像这天下,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朕立刻就死。朕不跟他们计较,也计较不过来。朕所作的事情,寻常凡夫俗子,又怎么可能看懂?!”
‘凡夫俗子,看不懂,但知道挨饿受冻的滋味!’刘秀低着头偷偷腹诽,脸上的表情却毕恭毕敬。
“你刚才说,进入太学之后才吃饱饭。难道你从前在家之时,总是挨饿么?”王莽的心思,远非常人所能揣摩。忽然又把话头绕回了起点,揪住刘秀先前不小心留下的窟窿紧紧不放。
“这……”刘秀的额头上,瞬间就涌出了几滴汗珠。迟疑半晌,终于还是决定继续实话实说,“圣上容禀,学生家里人丁颇多,但土地却只有百十来亩。风调雨顺之年,自然衣食无忧。遇到干旱、冰雹或者洪涝,就会饿肚子。而官府的税吏,却只管征收税赋,不问灾年还是荒年。所以,所以族中长辈,只能选择细水长流。以期待能多存一些粮食,随时支应官差!”
“可恶!”王莽用力一拍桌案,震得书简乱滚,“朕,朕早就下过圣旨,荒年酌情减免税赋。朕,朕的大新律里,也写得清清楚楚。来人,给朕去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