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资质平平,和陈思怀相比,也差之甚远。但这几个人,还算勤奋,善学善思,故而被陈初六带在身边。这时候,只看到他们好像满肚子的话,却说不出口。
察觉到陈初六的目光,府学的几个人中,站出来一位,先长揖之后,才问道:“先生,学生看到这丰收景象,本想作一首诗,奈何却写不出来,不论怎样遣词,也难达心意。想写一篇文章,可又觉得,这些小事写在纸上之后,就有一种太过隆重的样子,十分不称。”
“你们没有看过阳曲周报?”
“这自然看过。”
“周报之上,便有白话,为何不尝试用大白话写文章?”陈初六问道,在场之人都陷入了沉思。
徐良骏首先道:“先生,我也有这种感觉。有些事情,用白话说来,就情真意切,可要是付诸纸上,成为诗文,就显得矫揉做作,斧凿痕迹太重了。可这白话,不是为了让不识字的百姓听懂,才这么写的么?”
“非也,白话本就是存于世间的,怎么会是为了不识字的百姓而存在?”陈初六给他们指明道路:“白话就是白话,和文言一样,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之处,不可相替。既然诗文不成,为何不尝试用白话写文章?”
“那一篇文章,得多少字?”何健京笑了笑:“先生,你可曾有白话的文章?”
“这倒是没有。”陈初六不好意思,随即看看天,看看地,乐道:“既如此,何不在此,口诵文章?这次就用纯白话,谁记性好的,可默记在心。”
“口诵文章,好!”
田野中,这群人盘膝而坐,谈至傍晚,方才各自散去。在场这些人,心里感悟良多。特别是徐良骏、何健京,他们管着报刊很长时间,对白话的写作,有一定基础。只不过,在他们看来,这白话只是把文言说得简单一些,但简单的文言,也是文言。从未想到,这些白话,或许是另外一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