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了摸鼻子,放在眼前一瞧,竟摸出了一鼻子血来。再一瞧,那血却不是打自个儿鼻孔里头淌出来的,而是……
春酿低头一瞧,便见车内软褥子边儿滚落了一只血糊糊的小儿手臂,那五根手指头还没死透,竟还一勾一勾地瞎动弹。
九明媚伸了个懒腰,随意捻起地上手臂的一根小指头,上下瞧了一瞧:“从手掌大小、手腕粗细来看,估摸着是个七八岁的凡人孩子。唔,左臂。嗅着血味儿么,当是个男孩儿。断口血肉筋骨参差,这手臂当是被个什么生猛兽类生生撕扯下来的。”
春酿被她说得直犯恶心:“这里接近密杨郡城,怎么会有什么生猛兽类?”
九明媚提溜着手臂往她面前一甩:“拿好了,我出去瞧瞧。”
那手臂断口的血染红了春酿胸前的衣襟,五指还在她丰腴的胸脯子上头一勾一勾的,煞是恶心。春酿尖叫一声儿,跟碰着了烫人的山芋似的,立马甩丢开去。手臂又咕噜噜滚到了褥子边儿。
九明媚掀了车门帘儿,一股子阴风猛扑进来。春酿身子一抖,顿觉车内没了梅神压阵,顿时森冷可怖起来。她忙抽了把油纸伞,也跟着出去。
雨势越的紧了,从小巧晶莹的雨丝儿,变成了豆大的雨滴,打在林间枫叶上,打在油纸伞上,砰砰当当地震心震肺。
春酿一跳下马车,便被眼前的“东西”唬了一跳。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断了一只左臂,扑倒在她脚下,仅存的一只手臂扯住她的裙摆,不住哀嚎着:“救命,救救我……妖怪,有妖怪……”
那孩子全身的褐色粗布衣裳已经被雨水泥水血水子浸了个透,裹在他单薄的小身板儿上,好生可怜。
春酿也不管甚么森冷可怖了,也不管甚么血臂恶心了,立马蹲下来给这孩子撑了伞遮雨,一边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,缠住孩子左肩上血糊糊的断口。血水染湿了她的外衣,可那哗哗的血怎么也止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