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的表情,从定年号开始,任侯爷在外交上是屡屡败绩啊,别再琢磨什么开疆拓土,还是好好在大司农种田罢,如此儒林还能说他些好话。
但任弘从始至终都微笑而观,看着儒吏们的喜态,只觉得可笑。
“匈奴是因大汉加之以德,施之以惠才服软遣太子入质?”
“乃是因为汉武帝大兴师数十万,使卫青、霍去病操兵,前后十余年,浮西河,绝大幕,破河南,袭王庭,穷极其地,追奔逐北,封狼居胥山,禅于姑衍,以临翰海,斩胡人十数万,虏名王贵人以百数,如此匈奴震怖。”
“再加上这十年西域争夺,赵将军天山三箭之威,达坂塞单于之败,双方实力越拉越大,左贤王才对汉卑躬屈膝。“
但任弘断定,匈奴在效仿乌维单于故计,虚与委蛇拖延时间,就算匈奴单于南下朝汉称臣,轻易得来的胜利也是脆弱的。
获得和平的不止大汉,仍保有幅员万里的匈奴也会舔着伤口,一点点恢复实力,等中原出现动荡时死灰复燃。历史上,也是汉宣之时,匈奴因内乱而臣服,等王莽篡汉,与边陲各族失和,匈奴乘机独立,尽占汉初匈奴北方故地,并不断南侵,甚至狂妄地宣布:“时代变了,不该匈奴尊汉,而应汉尊匈奴,向单于称臣!”
作为大汉的北邻,死掉的匈奴,分裂的匈奴,才是好匈奴。
在左贤王呼韩邪酒酣,儒吏弹冠之际,一个人却来到了任弘身旁,却是典属国丞吴宗年,他眼下成了苏武的副手,针对匈奴的用间等事,由他负责。
“大司马,去五原郡向赵都尉传密诏的使者,已经动身了!”
……
在回中宫拜见天子后,礼毕,次日刘询让使者带着左贤王先行,天子车驾则在后,看上去像极了牵着左贤王遛狗。一路途经安定、右扶风,让当地贵人百姓看够了热闹。
而到了竟宁二年(公元前6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