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名词注释,毕竟是古文字,语法之类与汉代的通用语也有很大区别,若是连意思都不明白,谈何知晓文义。
但贾谊一来文笔好,训诂也没有长篇大论,相比于拜入其他家动辄数十上百万的训诂,已是极少。
但徐敖还是有些不信,直到跟着解延年步入日华宫的授课厅堂,却见河间王太子刘元在一旁打瞌睡,一位面如冠玉,头戴长冠的儒雅君子,正在和老师探讨经传里的一段内容。
“《春秋》有载,昭公十七年,冬,有星孛于大辰。十八年则曰:夏五月壬午,宋、卫、陈、郑灾。”
徐敖和解延年不欲打扰,自己找了蒲席跪坐,却听这位西安侯已经不必看书,便将传上的内容说得头头是道了。
“针对这场彗星现于心宿,有两位鲁国大夫作过预言,都认为,彗星出现于大火的方位,表示火灾将发生在宋、卫、陈、郑之分野。郑国人裨灶也如此认为,他对郑国执政子产说,宋、卫、陈、郑四国将同日发生火灾,如用一种宝物祭神,郑国可以免灾。可是子产不给,还说这样的一番话。”
“天道远,人道迩,非所及也,何以知之?灶哪里懂得天道?这个人每逢有异样的天象和气候,都扬言将有大灾,难道不会偶尔也说中么?遂不与宝物,郑国亦不曾遭火灾。”
贯长卿经过半个月相处,对任弘最初的疑虑已经慢慢放下,不考虑他的君侯身份,这就是个聪慧且好学的弟子啊,常能举一反三,不过他也发现,任弘在学习时,总会对传中那些与他观点贴近的内容十分上心,刻意强调出来。
“所以道远认为,天象与人事无关,天人应相分?”
“学生不敢妄言完全无关。”
任弘朝贯长卿作揖,他也没有直接否定灾异与人事的关系,因为这玩意想要证伪是极其麻烦的。去年冬天,任弘费了好大劲,才侥幸引下了雷电,暂时让博士弟子们闭了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