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膳食饮水、日常作息,须由我等监管”
有人起头,后头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,却与治病本身没有关系。
“百家药方,治不了人,还须各分其责,术业专攻,黄公和刘公师承名医,家学丰厚,是我等佼佼者,由二位拟定药方,陈公以药材行起价,不妨就担当配药之事……”
“此事干系重大,我等一介草民,说话没有分量,更没有资格指使人手,须请内侍太监协助管领……”
……
嘤嘤嗡嗡的声音,良久才沉寂下去。
宫女在李重俊肩头轻轻拍了拍,李重俊的眼睛睁开,“说吧”
仍是那白胡子老医生开口,将他们的要求林林总总说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,才小心翼翼看了李重俊一眼,落下保证,“殿下,草民等浸淫岐黄已久,如果以上所言都能如愿,有六成把握维持住太子殿下的病情,不至于恶化”
李重俊听得昏昏欲睡,“早便如此,哪有这许多烦心”
伸手指了指,一个内侍应声跪倒在地,“他叫鱼铉,日后就跟着你们,东宫正殿,一切都你们说了算”
“是,多谢殿下成全”医生们齐齐拜倒,白胡子老医生更进一步,“草民等每日申时请了脉案,进奉殿下驾前……”
李重俊翻了翻眼皮,嘴角翘了翘,漫不经心地挥了挥袖子,“也好,一并交给鱼铉便是,退下吧”
医生们不敢再多言,战战兢兢倒退出殿,良久难以平复。
人对于陌生的事物,总是有几分畏惧,这些民间医生,哪里见过父亲重病,儿子如此处置的?侯门深似海,何况宫廷?
权力的魔方,一旦闪光,亲情又算得何物?其中的残忍狠毒和冷酷无情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这两日,裹儿留下的余孽有什么动静么?”李重俊吃了定心丸,便不再理会,问起真正在意的事情,双目精光湛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