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着椅背,仰起头,张易之思绪翻滚。
与权策起家之时相比,他的起点要高上几筹不止,实力更要雄厚得多,陛下宠信也不少,还没有盘根错节的掣肘牵绊,何以权策能挥手风云动,起居八座,他却举步维艰,几近一事无成?
不用旁人提醒,他早已疑心控鹤府连遭谋算,是谢瑶环的梅花内卫在作梗,当日董氏谋害太孙一案,他暗地里发力挑拨,与梅花内卫结下梁子。
武后本有意让他们两人各自表明身份,化干戈为玉帛,他却一口回绝,只想着借机表现一番,压迫得谢瑶环低头,让武后见见他的手段,岂料,控鹤府三军无能,累死他这一将,落得攻守异势,骑虎难下。
“自家无用,自家去死,我须管不得许多”张易之咬咬牙,并不打算向谢瑶环低头,她再如何逞凶,不过是拿些底下人出气,干他抵事?
只是可惜了那个药匣。
那里头装的是腽肭脐,取自腽肭兽,也就是俗称的海狗身上,是它的肾脏,极为难得的大补之物,据闻,服用后周身如火珠滚动,阳气十足。
正是在亟需的当口儿,真真可惜。
“说不得,控鹤府那边的美男筛选,步子要迈得再快一些了”张易之揉了揉发青的眉心,颓然道。
神都苑,杨思勖如常到控鹤府工地溜达了一圈。
相王李旦因虞山军整肃之事,忙着重新梳拢领军将官,无暇顾及噪声这等鸡毛蒜皮小事,杨思勖的日子便安生了许多。
“宫监,双曜城有人求见”
杨思勖正与张同休闲话,有个小内侍迈着碎步疾趋而来。
“张郎中,咱家有些琐杂事,失陪”杨思勖闻报,哪里还敢耽搁,当即要走。
张同休拱拱手,习惯性地邀约道,“后日冬月十一,府中喜事,宫监可要来饮杯水酒”
杨思勖微微错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