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满面和稀泥。
“陛下,臣附议林寺正,建安王罪不容诛”斜刺里又杀出一人,言语简单,却是斩钉截铁,他的身份更是特别,翰林学士宋之问。
朝中登时鸦雀无声,珠英学士,逢迎张昌宗最无耻者,首推宋之问,据说在三教珠英纂修馆,他甚至曾为张昌宗捧过夜壶,他有此动作,影影绰绰露出了后头真正的主使之人。
张昌宗是银青光禄大夫,只是文散官,并无实职,不参与常朝,却有卫尉少卿张易之在朝,不少人视线扫过,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,不动如山,颇有一番重臣气象。
武后见大殿中已然无人再出列上奏,拂了拂袍袖,面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,蓦地点名问道,“所谓旁观者清,权策,你这段时日未曾入朝,对建安王的功罪是非,可有见解?”
权策阔步走出朝班,动作如行云流水,“陛下,臣急切间难以分辨谁家有理,但兼听则明,林寺正和宋学士指摘建安王犯下死罪,不妨听听建安王的辩解之词?”
武后轻笑,“你却是滑头,罢了,攸宜,你且说说看”
武攸宜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,双膝跪地,口中荆棘丛生,哑声道,“臣……臣罪该万死”
朝中一阵哗然,又急速归于平静。
武后微微一愕,缓声道,“攸宜啊,你可知,认罪容易,刑罚难熬”
“臣干犯天条,甘愿伏法,无怨无尤”武攸宜大彻大悟,阖目垂首,不作争辩。
武后眉头微皱。
“陛下,臣有奏”这时候,张易之站了出来,“臣以为,建安王之罪,虽在不赦,但却是宗室茂亲,又知罪知耻,并非穷凶极恶,敢请陛下法外开恩,降等施刑,发其嫡长子戍边,以为警示”
话音落,朝臣神情各异,有的无动于衷,有的忧形于色,有的鄙薄不齿,有的却是赞叹有加,权策便是赞叹的那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