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突厥可汗阿史那献使团,将左右领军卫残军收纳,带到边塞的夏州,虽说阿史那献是由大周朝廷扶立,但毕竟是外藩,此等局面,委实难看。
他信誓旦旦论钦陵不敢冒犯大周边境,论钦陵却真就挥军猛攻西州,右玉钤卫侯思止部全力御敌,若不是沙暴同样让吐蕃军队损失惨重,西州能否守住,还在两说。
他唯一可以辩解的,是三女与李守礼有奸情的指控,这是货真价实的诬告,但林一狄敢堂而皇之的当廷泼脏水,那是不是意味着,他苦心隐瞒的家中人伦隐秘,在李守礼之后,又落入了旁人的手中?
武攸宜眼前一阵阵发黑,李守礼只是胁迫武崇望做事,这人却是,要他武攸宜的命啊。
念转及此,武攸宜奇异的平静了下来,他管教无方,嫡出子女乱了伦常,为了掩盖丑事,杀戮血腥不知凡几,自觉罪孽满身,每时每日都在煎熬之中,如此也好,早些到地下,向他的发妻请罪,若能一死换得儿女幡然悔悟,那再好不过了。
他存了死志,豆卢钦望却不干了,皇嗣阵营好不容易多了个重量级的同情者,哪能轻易折损了去,第一时间跳出来反驳。
“陛下,臣以为,大理寺正一派胡言,非但失之偏颇,更过于激愤,所言并无实据,颇多捕风捉影,边塞战事不利,建安王虽有误判,却属建言献策,付诸公论,并无私心在内,不应入罪,更遑论处以极刑,大理寺正恶意构陷,罗织罪名,必有人指使,当严加鞫问,以明真相”
豆卢钦望说到激越处,转身看了一眼后方的林一狄,眉眼阴沉,犀利如刀,施压的意味极其浓厚。
林一狄微微侧头,平视前方,不为所动。
“陛下,臣以为边塞战事不利,乃天象骤变之故,非战之罪,大理寺正毕竟年岁短了些,血气方刚,虑事不全,也不足深怪”梁王武三思行事要稳妥得多了,不知道林一狄的来头,轻易不便树敌,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