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皇嗣挂念,家兄一切都好,长生院还有许多麻烦在,皇嗣有功夫,还是多想想怎么处置为好”
李旦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,还挨了他一通抢白,脸色红一阵白一阵,终是愤愤然冷哼一声。
静下心,琢磨了片刻,扬声招呼道,“高力士,去殿中省,将李笊唤来,那个谁,再去神都苑,将杨思勖叫来,命他带上东都千牛卫,即刻到长生院候命”
李旦没有急着冒头,而是重新落座,拿起茶盏,细细品茗,饮完之后,才背着手施施然前往长生院。
他是刻意为之,经了误传旨意一案,李笊将殿中省掌握得牢牢地,长生院的变故定是瞒不过他,原还可以假作不知,得了他的传令,定然晓得带上慎刑司的官差去镇场子,再加上杨思勖带的东都千牛卫,一窝蜂都到长生院待着,却无人做主,这种宁静的压迫感,足可以给那帮混不吝的武氏宗亲破落户们强大的心理压力。
更何况,哼哼,东都千牛卫的中郎将,可是轮台侯权竺,放眼神都,即便是武氏宗亲,除了武承嗣可以给权策甩脸子,其他人,怕是没有这个胆量。
不出他的所料,李旦来到长生院的时候,方才咋呼得欢的武氏宗亲,已经打了退堂鼓,不仅不再吵闹,反倒去劝说武承嗣和武延秀父子俩,拖拖拉拉的,正在朝外头走。
李旦眼中露出喜意,飞快瞟了一眼长生殿,板着脸负手而立,舌绽春雷,呵斥道,“太初宫皇家重地,长生殿更是母皇寝殿,如何容得尔等造次?且记下了,有何心曲,有何诉求,尽可张口直言,秉笔直书,母皇圣明,烛照天下,自有区处,切莫再干犯法典,若有下次,须防着天威如狱,定不会如此轻纵尔等”
他这一番做作,固然过足了瘾头,却没有考虑到武承嗣现在的状态,他远不是以往强势要脸的性情,见状一个虎扑上前,抱住了李旦的大腿,“皇嗣殿下,且开恩呐,我垂垂老矣,死不足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