肱骨,他召见于你,也是殊荣,若能得此契机,一展所学,也是夫君的缘法,无论如何,你都该去一趟,即便都不成,游历一遭,也是应当的……莫念家中,还有我在呢……”
张易之转头看了看老父母,老父亲余怒未消,拂袖不理,老母亲老泪纵横,连连点头。
“也罢,我便随你们走一遭,无论如何,旬月之内,我定会有音讯传回”张易之不再迟疑,应诺了下来。
马车是现成的,张易之拜别了父母,夫人为他收拾了行囊,四目相投,无声作别。
车马起行,护卫头目转身看了一眼这处宅邸,看了看举手长劳劳的张易之家人,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和不忍,旋即又被自嘲代替。
深夜,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,翻墙跃入张府,宅邸内响起几声惨叫,半个时辰后,这些黑衣人又越墙而出,浓郁的血腥气散在夜空之中。
同一时间,北都并州,张易之随着护卫们在一家客栈过夜。
他虽并非出身世家豪门,却生性极为精致,每日都要沐浴洗发修甲,每日更衣,由内而外,不留丝毫污垢在身,在家中就寝,都是裸身,出门在外,寝具难保洁净,却只好穿着雪白中衣,和衣而卧,尽量少地与被褥接触。
“乒乒乓乓”的兵器撞击声传来,张易之猛地坐起,裹上衣衫,拿着长箫,躲在门后,双手发抖,面色还算镇定。
惨叫声连连响起,归于沉寂,正在他以为事态平息之时,又是一阵更剧烈的厮杀声传来,厮杀的地点就在不远处,借着摇曳的灯光,他甚至能看到不少人兔起鹘落的影子,间或有一条条血红撒在窗棱上。
他靠在门上,闭上了眼睛,生死有命。
“嘎吱”门开了,有人拉起他向外跑,他看了看地上,横七竖八倒着数十具尸体,去定州接他的那些护卫,全都倒在血泊中,无一存活,另外一边他不认得的人,比他们要多出两倍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