洒投掷杂物起哄,官差们投鼠忌器,节节败退,好在还是知道利害,将王禄护在中间,未曾挨打,但也被挤得东倒西歪,狼狈不堪。
豆卢从昶等人在楼梯上站着,指着下边笑得东倒西歪。
王禄边军出身,何曾受得这等腌臜气,勃然大怒,将深啡色官袍一脱,露出一身短打,暴喝道,“来人,拔刀出鞘,再有意图杀官谋反的,格杀勿论”
雪亮的横刀出鞘,当即砍伤了几个冲撞最猛的,见了血,听到几声惨叫,这些欺善怕恶之辈登时吓破了胆子,四下里逃离作鸟兽散。
“王禄……”豆卢从昶还要叫嚣。
“嗖”“笃”王禄夺过手下人的横刀,奋力投掷了出去,擦着豆卢从昶的头皮,深深扎入了一根红漆廊柱之中,刀柄嗡嗡颤抖,“豆卢郎君,我是官,你是民,你父为当朝宰相,你却不是,本官已经一忍再忍,你若再敢放肆,休要怪我铁锁之下不留人情”
豆卢从昶啊呀一声后知后觉地惊叫,全身一软,一屁股坐到了阶梯上,四周的权贵子弟纷纷围了上去宽解照料,有叫兄长的,有叫舅舅的,有叫叔父的,还有人厚着面皮,直接叫上了祖父。
王禄见了一众丑态,心中嫌恶难言,冷哼一声,“带走”,率众押解着一众闹事斗殴的权贵子弟,迤逦而去。
阁楼上,有人轻袍缓带,偏居一角,自斟自饮,静静看完这出文攻武斗戏码,“还好,还好,总算有人不是逢高踩低,给帝国中枢,留下了些许颜面”
这人正是翰林学士韦处厚,站起身,踉踉跄跄离去,他是受邀而来,作为即将胜利者的一员。
那是八年前,武后废黜李显,另立李旦,才要临朝称制,斗争激烈,朝局板荡。
他发妻新丧,友人赠送了白橡木的雕刻,以表哀思,雕工技艺精湛,音容宛在,他如获至宝,时时供奉,岂料不久前,那人又说,这是贡品白檀木,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