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心有些不足,这些铺路的东西,还能拿来做城防?
张九节咬了咬牙,没有回答,城门另一边,也有同样的铁皮桶和皮管子,已经做好开闸准备。
“放”
张九节厉声下令。
“哗啦啦”
老树根粗细的皮管子里,如惊涛一般,涌出巨量的黑乎乎黏着物,带着滚烫的温度和粗粝的石子,铺天盖地浇在城门口撞城门的契丹人身上,瞬间糊住全身,令他们无法呼吸,想要奔逃,脚下却也黏着在地面上,动作迟缓。
“啊呀呀……”惨叫声不停响起,契丹人攻城的步卒,足有数百人,被活埋在城门之下,那黏着物棱锥一般缓缓堆起,如同一座小山,将城门牢牢堵死。
契丹人吱哩哇啦叫嚣辱骂一通,远远地疯狂放箭,却再不敢靠近城门,号角声响起,缓缓撤退。
“都督,这东西有大用,凝而不散,若是冷却后,有宋侍郎所说的那么坚固,这范阳县城,无忧矣”都尉欢喜得直蹦高,猛地想起了什么,大声呼喝,“快些,将这桶搬过去,西城墙有个缺口,用这东西堵上”
城墙上的士兵响亮答应,干劲十足。
张九节拄着长剑,喘着粗气,露出一丝笑意。
遥遥远处,有一矮山,林木茂密,一行数十个黑衣人在树上默默盯着,盯了全场的恶斗,契丹人回营后,仍旧呆立不动,直到夜幕四垂,黑衣人与黢夜融为一体,仍是不动不摇,如此持续一直到东方既白,范阳城墙上都只有点点灯火,契丹人的营地却诡异地出了动静,大批骑兵出营,战马马蹄裹着干草,戴着笼头,不声不响。
天色渐明,黑衣人像是活过来了一样,在林地中撒欢儿奔跑,身形矫健,踩枝踏叶如履平地,黑色的身影几番闪动,消失在丛林深处。
黑沙城,后突厥南牙金帐所在地,北牙金帐位于漠北的乌德鞬山,后突厥立国可汗,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