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镜思入内拜见了义阳公主,义阳公主有些劳乏,便托词离去。
送走义阳公主之后,郑镜思又与众人团团见礼,到薛崇胤的时候,却是有些尴尬,昔日权策援引他为太平公主邑司长史,那时张昌宗作祟,撺掇太平公主为郑镜思谋官,给自己腾位子,脱去奴仆身份,薛崇胤因此误会他与张昌宗沆瀣一气,从未给过好脸,反倒暗地里下过几次绊子。
“哈哈,你何时从岭南回来的?”薛崇胤也是尴尬,但还是出言打开了局面,虽问的问题有几分揭短的嫌疑,却好歹是开了口。
“呵呵,见过卫国公,您见笑了,镜思无行,获罪于朝廷,赖族中长辈之力,已回荥阳闭门思过半年有余了”郑镜思却是不在意,笑呵呵的一板一眼回应,对于他被贬出朝是受到太平公主的牵连,则只字不提。
“对了,你与张昌宗还有联络么?”薛崇胤没料到他如此实诚,一时间口不择言,又问起一桩尴尬事。
“张奉御许是贵人事忙,宫中多有不便,入宫之后,便未能再通消息”郑镜思的笑脸快挂不住了,张昌宗挂着尚食奉御的衔头,他所知的也就这些了。
权策笑了笑,武后尚且精明强势,精力丰沛,将张昌宗视作禁脔,不容他干政,也不容他交接外朝,他想要弄权成势,还有些时日好等,接口转开了话茬,半开玩笑的道,“郑世兄此番重回神都,于任职方面,可有所打算?此地多有朝中大人物,早些开口,也好让他们襄助一二”
众人哄堂大笑,郑镜思却是较真的性子,当即向葛绘和萧敬两人弯腰拱手行礼,坦诚道,“来此之前,祖父交代,此番入朝任官,清流显要之位,最是不可取,务实执事的官职,反而应力争担待,于实务之中求得真知,磨练磨练脾性能耐,以求撑得起家国之任”
“那你却是来晚了一步,若是早来一些,可与宋侍郎同行,去北塞筑路”薛崇胤又插了一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