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绘前往荥阳,倒是雷厉风行,将郑善应所在北堂五房的族老拘捕在案,又将他那心腹幕僚全家都抓捕了起来,也不知拿到了什么证据,层层上溯之下,荥阳郑氏族长郑怀仁和嫡孙郑镜思纷纷锒铛入狱,如此还不算完,御史台黑衣官差四出,将散在地方中枢为官的郑氏族人一一拿捕,不过短短五六日,荥阳郑氏头面人物为之网罗一空,却只是拘押,并不佥判。
眼见族中男子无人,一干郑氏妇孺倒是坚强了起来,每日里披麻戴孝,到葛绘驻节之地恸哭号丧,请求面见中丞,申诉冤情,葛绘心如铁石,一概不予接见,却也不驱赶,在门前专门辟了一块开阔地,令那些妇孺在其中哭泣,每到时辰,便有饮食供应,若有伤情太过的,还可提供医药治疗。
作派仁心仁术,用心却是狠辣至极,以羞辱性地方式,剥掉了荥阳郑氏的光环和繁花似锦,将内里的败落残破景象公之于众,急促催生了树倒猢狲散,墙倒众人推的效应,旬日之内,落井下石出首状告荥阳郑氏的案卷连篇累牍,堆积如山,有的是无稽之谈,有的却是有理有据。
葛绘公开进行了筛选,将查无实据的卷宗当众付之一炬,却将有理据的都留了下来,如此一番操作,表明了有功者赏,有过者不罚的姿态,状告之人更见踊跃,犹如蝗虫过境,将荥阳郑氏的老底掀了个底朝天,传播得沸沸扬扬,难堪耻辱之事不胜枚举,以往在郑氏游学的士子纷纷避道而走,有那过激的,还倒戈相向,发诗文声讨,与郑氏决裂之风蔚然大观,再也不能以天下士林人望自居。
荥阳惊惶,朝野震动。
朝中不乏为郑氏正名求情之人,武后按住不理,放任葛绘施为。
当此之时,荥阳郑氏已经是俎上鱼肉,任凭宰割,葛绘却陡然大转弯,以证据不足为由,现将郑怀仁放出,再将郑镜思放出,不过数日,荥阳郑氏的头面人物,除了郑善应那一房的族老受到牵连,判处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