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便如此好说话?”太平公主静静地听完,鼻息悠长,听来已经入眠,却忽的开口一问,直指权策不尽不实之处。
权策苦笑,惴惴不安道,“彼时千金殿下已然废黜为庶人,跪地自请为奴,孩儿耐不过央磨,才答应的”见太平公主恬静安然的脸上眉毛微微竖起,赶忙道,“姨母放心,孩儿知道分寸,谨守礼节,从未以奴仆视之”
太平公主眉毛松下,嘴角反倒翘起了,“未料到千金殿下最是珍视皇家身份的,以往也曾跋扈,实想不到她对你行主仆之礼,是怎生景象?咯咯咯”
权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却被一眼瞪了回去,太平公主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继续靠着他,“好生用膳,乱看个甚?”
权策不敢招惹,便专心大快朵颐,太平公主看着他不停蠕动的喉结,听着他的咀嚼声,鼻息微微,阖上了双目,酣然入睡。
权策放下象牙箸,静静地坐着,一动不动。
傍晚入夜时分,权策与太平公主一道返回义阳公主府,豫王李素节的长子李璟也要离了神都,返回渑池,今夜便为他饯行。
来客如云,李姓绝少,反倒是武家人比较多,定王武攸暨、安平王武攸绪、建安王武攸宜都是举家前来,宰相豆卢钦望、欧阳通、狄仁杰等人也有通家之好,却只是携子而来,朝中权策一系,或是素来亲善的朝官,要么自己来,要么是派遣子侄前来,梁王武三思便是让长子高阳王武崇训代为致意。
南阳王武延基也来了,他仍未婚配,却已开府,与武崇训和武崇敏等人同坐一席,有神都苑一场对外藩的马球赛并肩战斗,又都是年轻少年,武延基方正温厚,武崇敏务实稳重,武崇训虽有几分骄狂记仇,却不是不识好歹的性子,很快便聊到了一起。
席间武崇训刻意多与李璟饮了几杯,待熟络之后,不经意间提起,“听闻豫王府上有一术士,善于相面,且于医药之道颇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