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贵字画礼物的腌臜事,只说是借他观赏,真真是无耻之尤。
说我子嗣尽是鬼蜮之辈,却不如说,这朝堂,这人心都如鬼蜮,利来利往,有节有气者复有几人?
经年之功,毁于一旦,再想找个如此靠近储君大统位子的机缘,怕是再也难能。
“咳咳”武承嗣剧烈咳嗽了几声,这段时日朝争频仍,他又是心思深重,忧思过甚的性子,向来愁眉不展,吉顼还曾犯言提醒过他,却哪里能轻易改掉?骤然遭遇噩耗,诸邪入侵,身体每况愈下。
武承嗣佝偻着腰背,衣襟下摆拖在了地上,扫过洛阳府门前的尘埃。
一阵风吹过,衣袂翩飞,空空荡荡,弱不胜衣,大抵如是,再不复以往腰背挺直,高大魁梧的强势景象。
谁曾想,这是昨日还叱咤朝堂,权倾天下的魏王殿下?
“下官洛阳府尹王禄,拜见魏王殿下”王禄降阶相迎,礼数不缺,却带着疏离矜持之意。
“本相要去探视武延秀,洛阳府前头带路”武承嗣鹰目如刀,盯着王禄,洛阳府衙在刺杀案中角色微妙,以往王禄就隐约为权策效力,前段时日娄师德罢官,定然更向权策靠拢,只要他敢说出半个不字,今日定要上演一出大闹洛阳府不可。
“魏王要探视,下官不敢不从命,只是殿下玉体抱恙,不宜过大悲喜,还请保重”王禄很爽快,劝诫带着善意。
“王府尹有心了,咳咳,本相一时半会还死不了,权大夫的伤势如何?”搁在往日,武承嗣不会将区区洛阳府尹放在眼中,现下却是不同,武承嗣带着笑容,出言试探。
“承蒙殿下垂问,下官才去探望过,权郎君身体已经有所好转,权郎君素知殿下舐犊情深,特意提点过下官,要好生招待殿下”王禄从容的回应。
武承嗣闻言大失所望,听他话语间的意思,却是已经彻底成了权策的门下犬,权策机变莫测,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