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也不止这一桩,以往商队见着城池,欢喜得跟野鸭子似的,自从他们接管,商队从来没有进过城。
“都尉,这么些人,这么些东西,可惜了了”两个大汉站在上风口,风速很猛,吹出了呜呜的口哨声,有如实质扑打在脸上,刀割一样生疼。
“副尉,东西带不走,人,也带不走”都尉闭着眼,竟然有些享受这种冷风抽脸的感觉,没有留一丁点余地。
“东西倒也罢了,人,可都是咱大周的百姓,东都千牛卫是咱们娘胎,都还讲究个与民如鱼如水,真这么扔在高原上,怕活不了几个”副尉的眉头皱得死紧。
“你觉得你比权郎君高明?”都尉仍旧闭着眼,身上的气息却已经不同了,有点儿冷。
“这,别胡说,不敢”副尉吓得不轻,手舞足蹈否认,顿了顿,“要是咱们带着他们一道走一遭安戎城,想必能活下来一些,多少,也是个帮手”
“是能救活几个”都尉鹰隼一样的眼睛睁开,拧过头盯着自己的副手,“贻误了军机,你说说,松州会死多少个?”
副尉张了张嘴,颓然叹息,看着火光旁衣衫褴褛的民夫,怔怔出神。
“我劝你,少看几眼,看多了,会做梦”都尉拍拍副尉的肩头,大踏步走开,挥手令手下护卫散发了烈酒和肉脯肉干给这些民夫。
同一个老祖同一份儿血,这点心意,我递到了,到天上看着,真有哪天,觉得我张玮该死了,打多少雷,我都接着。
不远处,有一支牧民马队,驱赶着一小群牦牛和别的牲口,向城里行去,这支马队很是奇怪,骑马的人竟然比牦牛还要多,而且视线不停地在商队营地掠过。
城门上,有一双眼睛,盯着城外两方人马,冷哼了几声,汉人的胆子越发大了,以往视高原为畏途,经商的商贾都是软骨头,在雪域见到个人就下跪,这会儿,大模大样,在纯净的高原上唱起大戏来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