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上清观,直接将奏疏进奉到武后面前。
武后伸手拈起,很是随意地站起身,避过韦团儿和太平公主,打开密奏,一目十行扫过后,又字斟句酌认真看了一遍,合上奏疏,沉吟良久不决。
上清观内寂静,太平公主和韦团儿都跪坐原地,不敢稍动,眼中却都有精芒闪过,对上官婉儿的忌惮更深一层。
过了许久,武后重新坐回案前,提起朱砂笔,快速批复,倒没有再避着太平公主,“擘画可称详明,然事有多端,变化莫测,犹需小心在意,方寸得失朕有所不究,大义大局必得其圆满”
武后的朱批连同黄封密奏一同又交回那个小太监手中,匆匆退了下去。
密奏之后,武后又埋头批阅奏疏,一心两用,与太平公主闲谈,“太平,近日宫中朝中,事态频仍,你可有话要说?”
“女儿以为,两个嫂嫂行事不检,触犯大忌,但终究是皇家中人,还是应当保全些体面,及早处置为好,免得横生枝节,朝中动荡不休”平心而论,太平公主对于帮助李旦脱困,兴致不大,但皇嗣妃刘氏、德妃窦氏等人被看押讯问,虽说是谢瑶环的女千牛执事,仍是难免有些不堪流传在外,对整个李家的声名和势力都是巨大的损害。
韦团儿闻言,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。
武后手上不停,笑了笑,不置可否,太平有狠心,也有野心,目光却短浅了些,此时不管以何种方式处置那两个贱婢,青史之上,于武后自己和李氏,都是污点,皇嗣的孱弱之势亦将定格,再难挽回,唯有拖延下去,以其弱势濒危,反倒有助于李家生同仇敌忾之心,争取朝官同情支持,凝聚起实力,再与武家众人达成新的均衡,向来以中立自居的豆卢钦望,渐渐旗帜鲜明支持皇嗣,便是明证,这才是帝王格局。
至于那两个贱婢的处置,却上不得台面,越是体面,便越是难堪,何必拘泥?随时可杀,随地可埋,不值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