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矜持讲规矩,夜袭、强抢、放火杀人之事时有发生,为此鲜于士简与松州都督府都督韩咸的嘴仗一直没停下过。
四个方向,唯有隆州不显山露水,堪称四面皆敌,也就只有鲜于士简出身行伍,作风硬朗,才能挺得过来。
“权郎君初来,有所不知,士简最为棘手的,恰是隆州刺史尹思贞”鲜于士简苦苦一笑,眼中却跃动着炙热的火苗,“此君表面无声无息,暗地里却策动了不少商队,大肆授予通行令牌,到汉州四处流窜,使得我汉州各处关卡形同虚设,若不是有商队中人,感慕权郎君为鸿胪少卿之时的关照,特意书信权宥管事,使我及时防备阻断,不然,后果不堪设想……此事之后,隆州又有大批流民进入汉州,入各家工坊做工,抓住一切机会试图靠近鹿堂山,令人疲于奔命……总之,尹刺史,对士简的关照,可称无所不在,无孔不入”
权策脑子里闪过两个词,财帛动人心,会咬的狗不叫,脸色阴沉下来,自家的下金蛋母鸡,在地方上被人上下其手觊觎,任谁都高兴不起来,“依你之见,与谷州豫王行刺案有关联的,会是哪路人马?”
鲜于士简神情一震,显然意识到了,权策这个问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,朝廷的敕令他看到过,权郎君是来彻查剑南道情弊的,行刺案只是个莫须有的突破口,他接下来脱口说出的名字,很有可能就离殒命不远了。
鲜于士简陷入天人交战,权策端起茶盏,看了一眼侍女奉上的茶汤,浓重的油腥味扑鼻而来,赶忙放到一边,索性拈起一块豆干放入口中,齿颊咸香,乃是荣州产盐地的方物,滋味独特。
沉吟良久,鲜于士简给出了一个令权策意外的答复,“士简愚鲁,窃以为,与行刺案有关的,应是松州以西安戎城盘踞的吐蕃贼子”
权策坐直了身子,认真打量着鲜于士简,他也昂着脸,热切地与权策对视,像是个等待检阅的士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