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策入驻鹿堂山,是私密行事,随行护卫的羽林也都是便装分批,并未开拔入城,俨然神不知鬼不觉,汉州上下官民人等,一无所知。
然而,却并不包括汉州刺史鲜于士简。
权策纵然对商道之事并不伤心,却也对剑南烧春格外在意,毕竟是要入宫的东西,带来的收益除了芮莱在世时候做的地产买卖,无可与比,在官场上做了不少安排。
鲜于士简是武攸暨夹袋中人,原在左卫军中为功曹参军,精明强干,为武攸暨所喜,后保举升官放入剑南道,选择州郡的时候,武攸暨颇费了些心思,因他涉足盐业生意,本意是令他去荣州,以为自家井盐开采贩运的倚仗,后被权策求上门来,改了主意,索性放弃荣州井盐,让他到汉州为刺史,替权策看守门户。
他在汉州就任两年,强力护持剑南烧春,酿造工法、酒浆成品丝毫未曾外流,连鹿堂山和玉妃泉也成了义阳公主府私产,州衙中大量府兵捕快投放到其中,破坏了不少人揩油占便宜的如意算盘,屡屡遭受地方排挤,弹章收了不知有多少,过得很是艰难,好在武攸暨无意朝政,武家李家都给他几分面子,又有权策的首尾在其中,中枢始终未曾动他。
“苦了你了”见到鲜于士简,权策为之动容,此人年不过三旬,却两鬓斑白,瘦削的脸上皱纹密布,如同半百之人。
“为朝廷牧民,为定王殿下驱驰,为权郎君守业,士简不敢言苦”鲜于士简腰板挺直,嗓音洪亮,军人风范犹存。
汉州北有利州,南有益州,东有隆州,西面更是羌人聚居的羁縻州松州,利州刺史卢承谟的德行,权策已经知晓,对他的行踪万分关注,那定是包藏了祸心的,益州富饶,商贸发达,利益驱使之下,官场上的动作层出不穷,刺史段纶是在朝堂弹劾鲜于士简的主力,松州都督府羁縻数十个羌人部落,鞭长莫及,羌人部落各行其是,唯利是图,他们并不会如益州方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