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史,你那衣带,总算可以不必再宽了”
众朝臣听闻,只有傅游艺随声而笑,旁人大多干巴巴咧着嘴,少有人敢出声。
侯思止也不尴尬,团团拱手,浅笑道,“人生一世,值得一往无悔之事不多,但能遇到,休说衣带渐宽,便是抛将十万头颅血,也是值得的”
短短一句话,让这个白无常多了些人间气味儿,众朝臣道喜的声音真诚了几分,稀稀拉拉的笑声渐渐汇成一片。
赵郡李氏在朝子弟颇多,东都的消息朝发夕至,次日,由李氏老族长亲笔写的同意婚约信,飞马送到了侯思止府上,约定春末夏初,结两姓秦晋之好,侯家老太喜出望外,逢人便要说道一番,令下人拖着两车钱帛,满大街搜罗好物事,要拿来做聘礼,影影绰绰听到消息,说是什么伊水画舫帮了儿子大忙,在伊水边摆起香案,张罗了三牲六畜,令人天天焚香拜祭,倒是可爱得紧。
侯思止好事得成,制科会试也登场,应试之人太多,任何一个贡院都装不下,只得分散到好几个地方,春官衙门人手不足,翰林院的学士待诏倾巢而出,担当考官,此次会试的组织可算是凌乱,洛阳府衙的衙役捕快使尽浑身解数,仍是不成,这些人与长安的不同,承担大型任务的经验不足,出了不少状况,还曾闹出有考生的仆役直接穿堂入户,为其送食盒,却全程无人监管的大笑话。
会试结果公布,录取贡试三千余人,几家欢喜几家愁,东都又沸腾一阵子,熙攘了一番,那是落第士子们最后的疯狂,待他们各回各家,东都也清净了下来。
只是,东都清净了,权策却膝盖中箭了。
他的下属,侍御史闫百里上奏,弹劾权策利用权势,制科舞弊,奏疏中列举了与他诗文唱和,往来交好的士子四十五名,人人榜上有名,“其人行事之张狂,心性之贪婪,野心之浩大,可见一斑”。
弹章上达鸾台,宰相未置一词,